神曲43
徐弘毅2015.6.14.
史明大師深思所見所聞，走往馬告國家公園。我們在太平洋與中央山脈間走了許多天，終於抵達棲蘭山，千年神木們見到人間來的史明大師，高興散發濃濃的香氣。
神木，歷經千年冰河、颱風、地震的考驗依舊屹立不搖，這樣的精神激勵泰雅族的祖靈，使泰雅族人能夠以超強的意志力克服生活的困難，祂們是泰雅族的守護神，因此，史明大師走到他們面前，一一致意。
The Best of Dvorak 2
有一株神木見到史明大師就嚎啕大哭，祂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從樹幹流出來，史明大師問他：「神木，為什麼這麼傷心？」
神木說：「泰雅族的後裔高XXX背叛我們，跟國民黨政客馬英九、李鴻源、江X樺、沈X宏、陳X基等人勾結，在立法院阻撓保育我們的法案，導致2012年盜伐集團獵殺我們這裡的神木20棵，她讓泰雅族人失去了文化與祖靈，成為跟漢人一樣拜金與腐敗。」
其他的神木們紛紛附和，祂們看著支解在地的神木，哭著說：「祂是我的弟兄，祂是我的骨肉。」祂們伸長樹枝與根，想將被政客的樁腳砍斷的神木接回去，卻沒有辦法讓死去的神木活回來。史明大師嘆一口氣說：「樹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有一株扁柏神木不斷揮手叫史明大師去，史明大師跟我走去看祂有什麼困難，祂指著腳下的牌子說：「我不是岳飛，這裡自古不屬於中國，我跟岳飛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泰雅族的守護神，不是中國的守護神。」
這個被叫成岳飛的扁柏神木，指著其他幾株扁柏說：「祂們是被叫成鄭成功、朱熹、關羽，泰雅族的樹變成中國的樹，真是莫名其妙，而且，鄭成功、朱熹、關羽是人，我們是神木，給我們取人類的名字，這是矮化我們。」
史明大師說：「這個問題比較簡單，政黨輪替就可以解決。」史明大師又聆聽了許多神木的意見，吩咐我紀錄下來，轉達給人間的政客，大概是一些陸客沒公德心，隨地尿尿亂吐痰的問題。
我們離開棲蘭神木區不久，就遇到一個穿著藍白旗袍、腦後梳著髮髻的女人，她鞠躬說：「兩位辛苦了，魔鬼路西華請兩位貴賓到蔣介石行館用餐。」她在前面領路，不多時，我們就抵達原木建築的蔣介石行館，廚房已經燒好一桌菜，小白菜豆腐蛋花湯、甘藍菜、苦瓜肉片、蠶豆炒雞丁、蔥炒雞蛋，有一個枯骨也坐在那裏，他穿著國民黨軍服，因為屍體腐化的關係，衣服長滿蟲子、破破爛爛，臉和手也露出枯乾的白骨。
我看了覺得很可怕，但是史明大師大方地坐在枯骨旁，徒弟也只好硬著頭皮上桌。藍白旗袍的女侍為在座嘉賓添了三碗飯，史明大師夾一塊蔥炒雞蛋，我夾一塊苦瓜肉片，那個白骨也夾一塊雞丁到碗裡，他將飯碗拿起來，用筷子桿一口到嘴裡，他的身體大部分的肉已經腐爛了，所以食物進入嘴後，直接穿過空洞的身體掉到地上，不一會兒，地上都是飯粒和菜餚。
史明大師連吃兩碗，那個枯骨突然說話：「好餓。」我嚇得摔破碗，史明大師叫女侍：「再給他們各一碗飯。」我看那個肉體腐爛到露出白骨的鬼魂，他舀了湯，做了湯泡飯，然後，將湯和飯都倒進嘴裡，同樣地，湯和飯很快地滑過中空的身體，淅瀝瀝地掉到地上。
史明大師用餐完畢，對那個枯骨說：「請問你是哪位？」
枯骨說：「林蔚。」
穿藍白旗袍的女士對我解釋：「蔣介石的侍從官，陳誠1949年屠殺台灣人的共犯。」
枯骨問：「二位是誰？」
我說：「他是史明。」
枯骨一聽大驚失色，伸起枯乾的手，發抖地問：「你是史明？」
史明大師點頭：「正是在下。」
枯骨說：「你暗殺老總統，嚇得老總統晚上睡不著覺，天天便秘，不灌腸就拉不出來，有一次有個侍從官灌腸沒弄好，刺破他的肛門，鮮血直流，害他躺了好幾個星期，那個侍從官差一點被槍斃。」
史明大師說：「跟獨裁者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枯骨說：「是啊！伴君如伴虎，沒有半點尊嚴。」
史明大師說：「這位是我的學生，她是一名新聞記者，上帝特許她來這裡採訪，請你接受她的訪問。」
枯骨說：「有人聊聊也好，在這裡挺寂寞的。」
我說：「你認識國民黨的總統馬英九嗎？」
枯骨說：「知道，保羅校長有替我安裝網路電視和廣播，他很無能，管不了軍人；我那個時代，通匪是唯一死刑，現在可不一樣，海軍中將柯政盛當共諜，只輕輕判一年兩個月定讞，還可照領退休俸，這一定有政治力干預司法。
馬英九帶領下，陸海空軍到總統府都有共諜，最近空軍北部區域作戰指揮管制中心上尉攔截管制官蔣福仲，將我國航管等重要機密，交給在大陸經商的叔叔，賣給大陸軍情單位。最高法院痛斥蔣危害國家安全，依陸海空軍刑法中為敵人從事間諜活動等罪，將他判處無期徒刑確定。
6月13日同一天又發生軍紀敗壞的事件，新加坡的星光部隊多次來台演訓，然而前往支援星光勤務的陸軍584裝甲旅戰車營官兵，竟然在星光營區內飲酒作樂，還有人把畫面上傳網路炫耀，大言不慚稱『支援喝酒打牌』。」
我問：「那你覺得馬英九比蔣中正無能嗎？」
枯骨說：「怎麼比呢？這是二種不同的無能，蔣中正是用反攻大陸欺騙百姓，叫軍人拿槍桿子對付台灣百姓；馬英九是當中國的龜孫子，國防大學校長夏瀛洲說國軍、共軍都是中國軍，敵我不分，接受中共的豢養。」
史明大師說：「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劉復國，是馬政府倚重的南海政策學者，代表政府出席具官方性質的『香格里拉對話』；劉復國自2011年至今，年年與中國南海研究院院長吳士存共同撰寫『南海地區形勢評估報告』，主張兩岸在南海籌組聯合艦隊、與中國合作治理東沙及太平島，這與通敵何異？」
我說：「你說的很對，馬英九身邊的幕僚應該都有中共臥底，都有接受中共的好處，最近有一個事件可以證明此事，在彰化漁會未簽約的情況下，馬政府強行放行中國工作船『華電1001』到台灣彰化外海施工。
國安局長李翔宙、海巡署長王進旺去年在立法院答詢時坦言，『目前單位沒有可以執行檢查的人才』，意思是中國如果在工作船裡藏解放軍和炸彈，攻擊台灣的漁民或陸地，我們是不會設防的。另外，中國很可能藉由工作船到台灣沿海收集沿海水文資料，為將來武力犯台時潛鑑與軍艦航路布局，馬英九完全沒有國防常識。」
枯骨說：「馬英九是業餘特務出身的，他不是軍人。」
我說：「最近台灣驚爆供總統緊急避難搭乘的『萬鈞車』，雲豹八輪甲車採購醜聞，標得三百多套雲豹底盤動力系統的中興電工等廠商，被檢舉涉與軍方人員掛鉤，違反契約以中國進口的次級零件摻雜交貨，導致漏油、插銷斷裂等故障頻傳，幾乎每兩天就要送修一部，這又可以證明三軍統帥馬英九的無能。」
史明大師說：「這幾年涉及的採購弊案，兵整中心經常榜上有名，包括戰甲車採購弊案，連爆2件，先是變速箱造假，再來是履帶。變速箱弊案是軍火商為將庫存舊品出清，於是翻修，再充當新品賣給軍方，多家軍火商竟連手串通圍標，再把舊品倒給軍方。
隨後發生3億元戰車履帶採購弊案，檢調查出兵整中心校級軍官數人涉案。軍火廠商擔心劣質履帶無法通過測收，得標後買通兵整中心驗收官，把準備好的合格品送驗，讓5000條問題履帶全數過關，數量相當龐大，貪腐嚴重，三軍統帥卻整天嘻皮笑臉。事實上，負責戰甲車生產與維修的兵整中心及209廠，採購弊端幾乎沒斷過，除了履帶與變速箱弊案外，包括煙幕彈線叢、噴射器、紅外線窗鏡、發動機、炮兵定位定向系統調校設備、M-48H『勇虎』戰車雷射發射機等；這些戰甲車關鍵的射控、動力系統，過去都曾發生弊端，然而三軍統帥馬英九卻麻木不仁。」
我問那個生前叫林蔚的枯骨：「為什麼軍方會腐敗成這個樣子？」
枯骨說：「軍方是一個封閉的系統，沒有人監督的地方，人性都是貪婪，長官聯合下屬、學長和學弟，集體從採購中收回扣賺外快，是自然而然的傳統習慣，這不是馬英九時代才開始，這從老蔣總統時代就是這樣啦！可能中國數千年的文化都這樣。
老蔣他沒受過什麼嚴格正規軍校訓練，他過去只在日本的士官學校肄業，從他的黃埔軍校教出來的將領也都是一蹋糊塗啊！根本沒有能力打仗，只會仗勢欺負菜鳥跟收回扣，這是國民黨軍隊的文化傳統，尹清楓想對抗他們，必死無疑啊！」
我又問：「那要怎麼做，才能改善軍隊的腐敗文化呢？」
史明大師說：「台灣的將領沒有一個有能力考上國立的大學，更不可能考上美國西點軍校，知識水準極差，品德當然也差；然而讀西點或維吉尼亞軍校的台灣人，回台後在軍中處處被打壓，升遷被抵制。
知識就是力量。台灣的將領絕大多數知識程度都不如台北松山高中的學生，但是都會被酬庸到退輔會繼續領高薪、當肥貓，這是造成台灣『競爭力衰退、行政效能不彰、貪污腐化』的主因之一。
台灣軍隊要走向國家化，避免軍營充斥獨裁者，將領必須選賢與能，軍隊訓練必須專業化。所謂的『專業』，體能訓練必須要有國際專業合格的健身教練，不能土法煉鋼；射擊訓練，必須有國際專業頂尖的射擊教練教授，不能土法煉鋼；戰術操演與作戰操練，必須有媲美西點軍校的教官，不能土法煉鋼。
此外，軍隊所招募的學生，也同時必須學習高職的專業科目，讓他們都有一般民間的專業技能，並且各個要參加技能檢定，取得證照。軍中的伙食，必須由專業有證照的廚師負責；軍中的服裝，必須有機能性、符合潮流與帥氣；軍中的裝備，必須精良、安全、現代化。
軍隊所招募的學生，也同時必須學習運動與藝術的專業訓練，讓學生們養成德智體群美五育均衡並重、文武雙全的社會表率，才不會心理變態。
由尹清楓命案和洪仲丘命案，可以清楚知道部隊的長官，許多人心理很變態，毫無憲政人權常識。軍人是拿武器的『危險』人物，如果無法實踐《憲法》以保障人權，就必然會成為獨裁者，沒有中間模糊地帶。
所以軍中的將領，必須天天接受《憲法》與現代法治的教育，必須成為社會上終生多元學習的表率，不能毫無節制的作威作福，國軍才有希望。無能力實踐《二人權公約》的軍官，必定會腐敗、心理變態，成為國家之瘤。」
在獨裁者身邊耗盡生命的林蔚，聽到史明大師所說的話，即刻開悟，猶如醍醐灌頂，因此靈魂的筋肉開始生長，筋肉長滿後，接著長出皮膚遮蔽保護新生的筋肉；一開始他還像個殭屍，但是，隨著史明大師解釋得越來愈清楚，他的靈魂吸收到愈來愈多真理的氣息，他逐漸復活了，恢復年輕軍人的樣貌，他站起來踱步思索。史明大師和他的互動，讓我想起《聖經以西結書37章》的情景。
談話期間，穿著藍白旗袍的女侍已經清理乾淨桌上與地上的飯菜，並且用廚房裡的古老保溫瓶，泡一壺山胡椒花茶，「山胡椒」泰雅語稱為「馬告」，山胡椒全株含香氣，花可供泡茶，嫩葉可入菜，新鮮的果實可直接食用，或以食鹽進行長期保存。晒乾的果實具有一般胡椒之調味功能。
復活的軍人林蔚，對史明大師說：「我替你準備一件睡袍，掛在老蔣的臥室，那裡有張小書桌，我們可以繼續聊，我想紀錄一下你說的話，你的學生就去蔣夫人那一間就寢吧！」
清晨我起個大早，走到行館的陽台，深呼吸翠綠庭園的芬多精，眺望整個蘭陽溪谷，想像著數千年來我的祖先們在這裡奔跑、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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