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22
Debussy
徐弘毅2015.4.28.
史明大師和我在轉角看到一瓶充滿生命力的向日葵,我們走近一看,才知道這是印象派大師梵谷所畫的向日葵。
史明大師說:「梵谷的向日葵與現實的向日葵完全不一樣,他為什麼要將向日葵畫得這麼扭曲、抽象呢?」
我笑說:「梵谷畫他眼睛看到的世界。他看到向日葵的『氣』或者說『能量』,他將向日葵的生命力與氣勢完全展現出來,給世人觀賞。」
史明大師恍然大悟說:「原來梵谷在描繪萬物的生命力啊!」
我說:「凡是人們所不了解的事物,都會讓人感到很抽象。大師的智慧與眼界超越一般人,因此,大師思想的作品總是無法為一般人所了解。老師說『台灣人有歷史』時,這句話對國民黨統治下的人們來說很抽象,因為他們已經先入為主認為,『台灣人沒有歷史,中國才有歷史』。所以,完全聽不懂『台灣人有歷史』這句話,因此妖魔化老師。」
史明大師說:「我是用白話文講的,也寫得很清楚,為什麼他們聽不懂?」
我說:「有可能是蔣經國、蔣中正團隊的文字解讀能力差,也可能是生活經驗限制他的理解力;總之,他們覺得很抽象、聽不懂。
老師,你知道警備總部的警察為什麼製造出這麼多冤案嗎?因為他們沒讀什麼書,知識水準很差,他們其實看不太懂報紙,他們覺得自己跟包青天一樣,罪犯找來就用狗頭鍘鍘掉,這是保衛國家的愛國行為,他們不理解為什麼後來卻變成他們是白色恐怖,他們聽不懂辦案講究科學證據與程序正義,那對他們來說很抽象。」
我們進入梵谷《在永恆的門口》,沉陷在絕望中的老工人,雙手抓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許多效忠國民黨的人,面臨的痛苦。
史明大師說:「聽說你在跑民進黨新聞時,被修理得很慘。」
我說:「不是只有我,藍軍媒體幾乎都被修理,我們對陳水扁的新聞幕僚和民進黨的文宣部所提的建議,他們都聽不懂、覺得很抽象,一直無法溝通,一直罵我們沒有社會正義感。」
史明大師說:「你當時有哪些地方聽不懂?」
我說:「很多地方,舉例來說,陳水扁是法律界很頂尖的,但是新聞記者大學都沒有學過法律,所以,他用法律條文辯論的時候,我真是非常苦惱。我希望提早拿到新聞稿預習,也希望新聞團隊有人可以詳細解釋法律條文,但是,陳水扁的幕僚一概不理會,他們覺得這是機密,所以,等陳水扁上台發言才發送,這樣比較刺激,可以顯出陳水扁天縱英明,羞辱無知的記者;他們有閩南人沙文主義和法律人的傲慢。
陳水扁經常在操控民進黨派系鬥爭又和解的新聞議題。但是二十年前政治大學傳播學院是不教民進黨新聞的,所以,剛畢業的記者要寫清楚民進黨各派系的新聞很困難,我請求民進黨文宣部提供每一個派系來源歷史以及領袖的背景,他們都拒絕,因為他們很討厭趙少康,他們很擅長因人廢言。
許多新聞記者為了跑新聞,不得以當民進黨金主或黨工的女朋友,被脅迫性朝貢,被折磨到一身是病,還要被獨裁的綠營金主與黨工公開羞辱,真的是非常悽慘;窮人的痛苦是富裕的北社中產階級和富二代蔡英文永遠無法理解的情況,那對他們來說很抽象。」
史明大師說:「你有沒有好好地跟民進黨黨工溝通呢?」
我說:「我們記者有困難都會反映,但是,許多民進黨的政治人物與黨工認為,在藍軍媒體工作的新聞記者是因為天性品德不佳,自甘墮落,這種先入為主的主觀,使得溝通非常困難。事實上,綠營政治人物不能完全怪罪新聞記者,因為,綠軍媒體無法提供足夠的工作機會給所有才華洋溢的新聞工作者,而且綠軍的新聞媒體也是講究人脈關係,無法完全按照選賢與能的標準提拔人才的。
就像國民黨有省籍情結,將大部分的工作保留給中國來的漢人,民進黨有閩南沙文主義,將大部分的資源留給閩南族群,歧視原住民和客家人。民進黨喜歡講閩南語的人,排斥客家人、泰雅族人等,當時我的新聞寫得比王時齊、簡余晏還要好,但是因為是泰雅族的客家人,不是閩南語人,非我族類,所以被民進黨排擠,經過15年的苦練,現在我在新聞學、新聞編輯、新聞寫作功力以及對經典與科學原文教科書的理解都比王美琇好,但是因為獨派大老認為的台灣文化是指閩南人文化,不包括原住民與客家人的文化,所以再度被排擠,綠營的人有種族歧視,這是客觀真實。
民進黨文宣部主任余莓莓對新聞記者有差別待遇,他一聽到趙少康跟顧名儀在廣播節目修理民進黨,就派手下在民進黨辦公室所有記者面前公開教訓我,我表示無法控制那二個人,請民進黨文宣部直接去告趙少康跟顧名儀,我求之不得,他們裝做沒聽到,他們只想享受不停地公開羞辱才貌雙全的女記者的快感,我跟同業抱怨民進黨文宣部主任余莓莓都沒有聽我的新聞報導,其他被修理的記者也說他們的新聞也一樣沒有受到重視。
2000年政黨輪替,陳菊擔任勞委會主委,我對陳菊帶領的勞委會官員說,我被趙少康虐待,工作量與時間過長,工作時間到晚上12點,隔天不准補休,工作到清晨5點,只准休息到下午2:00,完全沒有加班費,強制禁止請病假,病假必須用周六、日的假日與國定假日折抵,趙少康的手下一直騙記者說辛苦一點以後會給我們加薪,但是都沒有,一直保持在三萬三的薪資水準,陳菊的幕僚一聽到趙少康就腿軟,他們說如果我要求的話,可以發動勞動檢查,但是無法保證我在勞動檢查後,不被趙少康清算,這樣誰會檢舉?」
我們進入《麥田群鴨》,夜晚起大風,麥田被風吹得凌亂,夜空的氣流成浪花般捲曲,成群的烏鴉在大風裡飛向黑暗的遠方。
史明大師說:「馬英九團隊對記者比較好嗎?」
我說:「馬英九幕僚的問題是,表面上對記者非常好,經常帶記者出去玩,但實際上非常獨裁,如果有人報導不合他意,就用黨政關係折磨不聽話的記者,以私刑處決掉。」
史明大師說:「你一直講馬英九的知識水準很差,我本來以為你是故意逞強胡說的,沒想到是實話。」
我說:「馬英九的知識水準很差,很多記者都發現了,有一次前台北市長馬英九主持集團結婚,中廣、飛碟、台北之音我們這幾個廣播記者三姊妹,說要玩一個遊戲,接龍馬英九下一句要講的台詞,看誰接不下去就輸了,三個人一句接著一句接力,實習記者看了很驚訝,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厲害,好像三個算命仙一樣,可以料中馬英九的下一句話。
我們告訴她,馬英九每次主持集團結婚的演講稿都一樣,我們不想背也都背起來了。馬英九為什麼一直講重覆的話?因為他的知識水準很低;他的幕僚知識水準也很低,其實,有能力的人在國民黨的醬缸文化中,是很難生存的,只有投機取巧的庸才,才適合國民黨部。
我說馬英九的知識水準很低,這對民進黨政治人物來說很抽象,因為他們一直想馬英九是哈佛法學博士,記者沒有知識水準,學歷的框架限制他們對真實的理解力。民進黨的多數人都有一點智障,他們很相信學歷,不相信真才實學,他們都被那一張畢業證書綑綁住腦袋。
我想再提醒權貴階級一點,雖然記者一時的影響力不如政論節目主持人,也不如政治人物,但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超過一半都是記者,而且經常是被孤立的記者。」
我們進入到梵谷的《燃燒的靈魂》,梵谷用粗曠的線條,描繪自己堅毅的臉龐,以綠色畫出憂鬱的氣色,他的眼神充滿哀怨,紅色的頭髮一根一根清楚地往後梳理,像極獅王的鬃毛,他的衣服到背後捲曲的藍綠線條,說明他不服輸,一定要放手一搏的堅強意志。
史明大師說:「趙少康是統派的,陳水扁是獨派的,你在這二個人之間跑新聞,你支持哪一派呢?」
我說:「我經常被公司要求聽趙少康的飛碟午餐,我發現他不是統派的,他的意思是,現在中國就是要跟台灣玩『一個中國』,我們就先在這個遊戲規則下拖延時間,以後再找機會脫離中國的掌控,所以他不是急統,他是漸獨。
我也聽了很多陳水扁的演講,我認為陳水扁不是急獨派的,他的做法是先做好內政與基礎建設,等國家強盛以後,再推動法理台獨,他不是急獨,他也是漸獨。
這二個人互相攻擊,是因為忌妒心壤他們失去理智,沒有聽清楚對方真正的意思,也是為了激起各自支持群眾的熱情,同時也認為對方的做法有缺失。陳水扁認為趙少康的模糊仗,會讓台灣人民失去主體意識,趙少康則認為,陳水扁劃清一邊一國的界限,會激怒中國,讓台灣失去生存權。
爭奪領導權令人失智,趙少康不接受陳水扁的帶領,認為他的知識水準不足以當領導人,他也是超級迷信學歷,他明明比馬英九聰明,卻因為信任馬英九的學歷,所以當馬的鷹犬。
要解決紛爭的唯一辦法是,趙少康要努力證明他的法學素養與管理能力都是國際一流,陳水扁要努力證明他的文化學術涵養是國際一流,不管是因為其中一個人進步而拉開差距,還是雙方都進步,最後所有人都能在真理之下和解共生。
我非常確定,綠軍都誤解趙少康了,藍軍也都誤解陳水扁了,他們都是漸獨,不是急統,也不是急獨。
我個人認為,不管台灣要併吞中國或獨立,都需要許多優秀人才,只有台灣許多公立大學的學術水準提高到與哈佛、耶魯一樣,才有辦法具備世界一流的創新研發,才會有國際競爭力。」
我們站在梵谷的《鳶尾花》間,梵谷眼中生長在野地裡的鳶尾花,從葉子、莖條到花朵,全都充滿生命力,他們搖曳扭曲的身形,顯示出他們拚命地求生的意志。
史明大師說:「中國解放軍在大陸東南沿岸所部署的S-300PMU2型地對空導彈,去年曾對執行例行巡弋任務的經國號戰機,雷達鎖定,這是一種挑釁的行為,所幸沒有發生擦槍走火的情況。
S-300的射程達二百公里,對我西部軍機已有一定的威脅;而俄羅斯日前宣布售予射程達四百公里的S-400防空導彈系統給中國,屆時台灣空域將全部處於中國防空壓制圈內,只要我戰機一起飛,都會被S-400雷達鎖定。中國確實有武力犯台的意圖,你覺得該怎麼解決?」
我說:「中國只是想恐嚇一下,享受當老大的滋味,不是真的要開戰,他們捨不得現在享有的財富與女人,他們是絕對迷信性與金錢的民族,那是不可能戒掉的毒癮。但是,如果台灣一昧地縱容下去,也可能發生得寸進尺的問題。
所以,每一任台灣總統確實應該年年演習派軍機與飛彈去轟炸中國三峽大壩和所有核電廠,暗殺中共高層海外家屬,然後總統自殺謝罪,讓中國了解如果你敢攻擊,我們就玉石俱焚。台灣的現實處境就是這麼困難,政治人物要當總統就應當準備隨時犧牲自己的性命,不應該苟且偷安,這是一個領袖的基本品德。」
我們在梵谷的《星夜》裡,星星的能量捲動黑夜,與月亮的能量相互輝映,左前方的樹拚命地往上生長,就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環繞村莊的山就像海浪一樣波濤洶湧,寧靜的村莊也不是死寂的,斑斕色彩的粗曠筆觸,畫出屋舍的活力,屋舍間的綠籬就像滾動的波浪,黑夜中的一切,都充滿生命力。
史明大師問:「莫內和梵谷都是印象派,為什麼他們的畫風這麼不同?」
我說:「真理有許多不同的面向,不同的大師,看到的真理不同。莫內在畫光能在物體表面跳動的景象,梵谷在畫萬物能量流動的狀態。梵谷看到的能量是氣功所說的『氣』,一個大師級的人物,他的身上有無法描繪的氣勢,那是從他的靈魂發散出來的,他所貫通的真理與對真理的強烈信仰,成為生命力量的來源。
老師,你無兵無卒,為什麼能打敗掌控軍隊與國家財富的蔣介石與蔣經國?因為老師的靈魂有強烈的社會正義感,這股浩然正氣打敗了蔣介石和蔣經國,讓他們日夜不安,病痛纏身,提早死亡。
為什麼生前默默無名的梵谷,死後他的畫作卻大受觀迎呢?因為那些畫作傳達出一個大師內在的生命力,梵谷讓所有觀賞這幅畫的人,生命都因此復活了。」
我們站在梵谷《夕陽下的播種者
The Sower》的圖畫中,夕陽的超強能量四射,遠處結實累累的麥穗因為吸飽太陽的能量而全身充滿力量,前方是收割後的土地,上面鋪滿麥梗堆肥,農人在這片土地上灑下種子,有幾隻飛鳥來偷吃他灑下的種子,也可能有些種子落的位置不好而無法發芽,但是,還是會有許多種子通過嚴苛的現實考驗活下來,將在這片土地長出新生命,結出飽滿的麥穗,供世人享用。
梵谷在詮釋《聖經‧馬太福音13章》灑種的比喻,耶穌說:「看哪,有一個撒種的出去撒種。他撒的時候,有些種子落在路邊,飛鳥來把它們吃掉了。有些落在岩石地上,那裡沒有多少泥土,它們立刻就發芽了,因為土不深;當太陽升起,它們被暴曬,就枯萎了,因為沒有根。 有些落進荊棘叢裡,荊棘長起來,就把它們擠住了。但是另有落在好土壤上的,就不斷地結出果實來,有一百倍的,有六十倍的,有三十倍的。」
耶穌在說他傳道就像農夫灑種那樣,縱使有些人不接受,但也會有人接受並且實踐,耶穌相信他所信仰的道理,有一天一定會在人類世界廣為流傳。梵谷的處境也是如此,梵谷生前被天主教權貴階級所排擠,過著貧困潦倒的生活,然而,歷史終究證明他確實是藝術界的大師,人類文明發展的播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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