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30日 星期一

台所得成長落後3小龍 彭博:產業升級不足


【摘要2018.4.28.自由】彭博報導,亞洲四小龍歷經1960年代開始的快速工業化後,根據國際貨幣基金(IMF)數據,台灣的國民所得成長逐漸落後於南韓、新加坡和香港,尤其相較於有類似製造和消費電子產業結構的南韓,台韓所得差距將從今年的26%擴大至2023年的47%,關鍵在於台灣未能發展出全球品牌,且製造業創新和提高附加價值的能力不及韓廠。
報導引述IMF數據,自2000年至2023年,亞洲四小龍中,台灣的所得成長最低、人均GDP成長率僅86%;相較之下,香港為148%、新加坡211%、南韓242%。
IMF預測,台灣今年人均GDP二萬5977美元,較南韓的三萬2775美元低了26%;迄2023年時,南韓人均GDP將達四萬867美元,台灣僅二萬7715美元,為南韓的47%。
報導指出,自2016年以來,台灣出口激增,帶動經濟加速成長,部分原因是台灣深度融入全球消費電子產品供應鏈;但因當前智慧手機產品週期將告終,且中美陷入貿易對峙僵局,此趨勢能否延續的不確定性升高。彭博調查經濟學家的看法,預估台灣今年度經濟成長率可能降至2.7%,低於去年的2.9%。
彭博認為,台灣經濟長期不振的關鍵弱點,在於台灣企業未能發展出全球品牌,而南韓已建立三星電子、現代汽車、樂金電子(LG)等強大品牌;台灣以台積電、鴻海為首的全球知名公司多半從事代工,而宏達電成為家喻戶曉手機品牌的希望,在去年將主要智慧手機工程部門賣Google時已破滅。星展集團經濟學家馬泰英(音譯)表示,製造業創新及提高附加價值的能力,造成台灣和南韓的差別,也解釋南韓為何具有比台灣更高的生產力。
急於「去XX化」 不如「迎台灣化」【摘要2018.4.28.聯合報 范疇】春日的一個周末,新北市偏遠的淡水區、金山區、石門區,幾間國小和職校不約而同的舉辦兒童健跑、戶外賞花、學長返校回饋謀生技能的活動,還有名不見經傳的私人小舞社、結合西班牙吉他師的佛朗明哥舞蹈彩排。
同一個周末,我相信北中南各城市正舉辦著上百場的大中型活動,甚至上千場的小型自發性活動;北部的活動,可能「國際化」、「商業化」一點,南部的活動,可能更「鄉土化」、「草根化」一點。
一個周末,若真去統計,全台灣城鄉可能有上萬場各式各樣的自發活動。這些活動有些有原住民元素,有些有中國元素,有些有日本元素,有些有西方的美國、歐洲元素,還有些東南亞元素。不過,台灣地理不大,這股具有台灣特色的力道、尤其是來自年輕世代的自發力道,融合而成一套台灣生活方式,台灣價值的多元包容文化,只是指日可待之事。
以上所描繪的景象,動力都來自民間,而不來自官府,倘若一定要牽扯到政治,那也只能說官府在精神上不反對這些民間活動,因為選舉年到了。同一個短短的一周內,正在進行選舉鬥爭的官府和在野政壇人士,注意力焦點應該都集中在超大型的活動上,而不會放在那些芝麻綠豆但遍地開花的民間自發活動上。
這些芝麻綠豆、遍地開花的民間自發活動,若要歸納出一個特質,就是它們完全不是什麼「去XX化」(XX為填充題,請自由填入「中國」、「日本」、「美國」或其他)的產物,而是簡單樸素的「迎台灣化」的自發產物。
「去XX化」,在台灣是選舉顯學,也是政治權鬥魅影。這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了,人民再蠢,經過三次政黨輪替,也已察覺以下規律:凡是在野時高喊「去XX化」的人,等到自己執政時一定不再喊「去XX化」,反倒是當時抗拒「去XX化」者下台後,高喊「去XX化」。
如,在野時喊「去核化」者,執政時一定不再高喊「去核化」,在野時高喊「去中國化」者,執政時一定忌諱這個口號;執政時不敢喊「去日本化」者,在野時一定大喊「去日本化」。這證明了,台灣執過政的大黨,沒有一個具有中心思想,只有隨著權力而變的價值觀,而無核心價值觀,沒有發自內心的台灣論述。
台灣的政黨,只要執政,就必定與民間的生活方式脫節。這顯示了,台灣的主流政黨生態,都還處在一個「以權為本」、「以利為本」的狀態。這是一種次文明的狀態;有沒有一人一票,有!有沒有政黨輪替,有!有沒有和社會、人民的自發活動力、生命力結合,沒有!這就是次文明,一種倒退力和前進力糾纏掙扎的狀態。
素民及年輕世代正在積極的進行天然無邪的「迎台灣化」,那是一種容不下任何極端「去XX化」的生活態度。

2018年4月25日 星期三

山寨安卓 恐難救中興


【摘要2018.4.23.自由】中國第二大電信設備製造商中興通訊遭美國制裁,七年內不得向美企業購買關鍵技術和零組件,包括不能使用Google的安卓(Android)等智慧手機作業系統。中媒建議,阿里巴巴開發的YunOS,或許可成為中興的救星;但YunOS系統多使用在低價山寨(仿冒或貼牌)手機,不僅安全漏洞多,且走出中國就會引起專利糾紛,根本救不了中興智慧型手機。
根據市調業者Gartner今年二月發布數據,安卓全球市占率達85.9%,蘋果iOS14%,其餘系統瓜分剩下的0.1%;YunOS在中國市占率達14%、超越iOS,是僅次於安卓的第二大手機作業系統,這是因YunOS鎖定第四、五線城市的換機熱潮,透過「農村包圍城市」策略,才短期內快速打開市場。
但搭載YunOS的手機多為雜牌或山寨機,在他國恐面臨專利糾紛,加上安全漏洞又多,根本不利於想要佈局海外市場的中興、華為等中國手機廠商。
美國消費者保護組織Consumer Watchdog總裁寇特(Jamie Court)表示,若中興智慧手機不得再使用安卓,產品可能無法更新升級,建議暫時不要購買,中興也不該再出售新手機。
雪上加霜的是,全球最大EDA(電子設計自動化)公司的美國Cadence也傳出,將停止對中興提供所有服務。總部位於聖荷西的Cadence,在全球各地都設有研發中心及銷售據點,專門負責供應電子設計技術、程序及設計服務,1991年起在國際EDA市場營收穩居第一;根據中國「IT之家」報導,由Cadence最近流出內部文件透露,將停止對中興提供服務。
這樣就休克 怎麼武統台灣?【摘要2018.4.23.自由 余勘平】中共解放軍近來對台灣的挑釁動作不斷,中國官媒《環球時報》剛剛以「台獨看過來!遼寧艦編隊在台灣島東側實戰軍演!」為標題,張牙舞爪地對台灣語出恫嚇、耀武揚威
更早幾天,一位中共解放軍前高級將領更大言不慚地誇耀,中國「一百小時內可拿下台灣」!他認為「武統」宜速戰速決,但如果不具備「戰略突襲」條件,中國對台灣可轉為「聯合封鎖」,圍困台灣使其變為「死島」。屆時「資金加速出逃,經濟倒退,社會混亂,人心惶惶,『台獨』當局還能堅持下去嗎?」
與此同時,美國政府剛下令禁止所有美國企業販售元件、軟體及技術給中國的網通大廠中興通訊,該禁令是為了懲罰中興通訊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謊造假。中興通訊先是違法偷偷對伊朗出口違禁品,被抓包後不但在調查過程屢次撒謊,接受懲處後又不遵守跟美國政府簽訂的和解協議,以空頭公司、假文件的伎倆,試圖蒙混過關。中國企業做生意習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美國政府卻不吃這一套。
中興通訊是一家國營色彩濃厚的世界級綜合網通設備大廠,肩負中國發展次世代5G通訊技術的重責大任。美國對如此重量級的中國國營企業下此重手,當然震撼整個市場;中興通訊的運作立刻大受衝擊,市場傳出許多供應商被取消訂單,股票也立即在香港、深圳停止交易,連集團董事長都公開承認:「美國的禁令可能導致中興通訊進入休克狀態。」
只是美國不賣東西給你而已,怎麼會嚴重到要休克呢?道理很簡單:打貿易戰,中國也許可以勉強忍受沒有美國市場,卻萬萬無法承受沒有美國技術!美國掌握許多中國需要的關鍵技術,沒有這些技術,中興通訊的產品根本就無法生產!
事實上,中興通訊的確是一家十分厲害的高科技公司,其產品銷售遍佈全球,在網通基礎設施和智慧手機的銷售上,都在全世界名列前茅。然而,很不幸地,和其他中國科技公司一樣,中興通訊沒有掌握最核心的軟硬體技術,而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其所有產品都必備的諸多半導體元件
美國是全球半導體超級大國,獨家掌握絕大多數的各樣高端半導體技術,相對而言,中國在可預見的未來,卻毫無能力自己開發、生產這些半導體。如今美國政府一聲令下,中興通訊立刻面臨斷料危機,但卻只能坐困愁城,因為根本不可能在別處找到這些科技含量極高的替代品。
少了半導體供應,產品統統無法生產,企業當然休克。中興通訊這單一事件,把習近平「中國夢」的脆弱本質,殘酷地暴露在世人面前。缺乏真正核心技術的根基,中國看似琳琅滿目的經濟、科技和軍事建設,就有如築在流沙上的城堡,一旦美國要玩真的,中國面對制裁的抵抗力真是十分薄弱。
前幾天有個令人玩味的小插曲,即今年中國電影賣座冠軍的紀錄片《厲害了,我的國》,被無預警勒令全面下架。該片記錄了習近平領導五年多來,中國「舉世矚目的成就」;根據官方簡介,該片彰顯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這麼振奮人心的好電影,卻在中興通訊「被休克」的敏感時刻,遭勒令下架。不知道這只是巧合,還是黨中央也對紀錄片浮誇吹捧的內容感到心虛?
美國拒絕繼續提供包含半導體在內的關鍵技術,中興通訊立即面臨休克危機,這道理很容易理解;在這事件中,比較少被討論到,然而卻同等重要的另一個層面是,美國廠商固然掌握這些半導體產品,但半導體的生產製造極度精密複雜,絕大多數美國廠商都不具備相關技術能力,只能將生產製造委由台灣的台積電、聯電、日月光、矽品等多家半導體產業鏈的專業製造商負責。因此,中國依賴美國的半導體供應,而美國絕大多數半導體公司又高度依賴台灣的半導體供應鏈;事實上,沒有這些技術獨步全球的台灣半導體製造商,美國廠商也大都沒有能力提供其半導體產品。
這個值得深思的環節,把我們帶回到本文一開始談到的,中國對台灣不斷地「武統」威脅。兩岸戰爭一旦爆發,所有貿易當然瞬間中止、各式物資將立即全面禁運;在這情況下,美國的半導體廠商將無法繼續取得台灣半導體製造商的先進生產技術,而他們在全世界其他地方也找不到足供替代的廠商。
如此一來,中國將淪於和這回中興通訊被美國制裁的同樣下場:廠商將因為無法取得美國半導體元件而立即休克!不同的是,這休克是由於中國企圖武統台灣,而自己制裁了自己,並且制裁對象將不是中興通訊一家,而是中國廣大的電子、網路、汽車、能源、國防、家電、運輸等各行各業。
半導體的技術門檻太高,所以中國在急速工業化的過程中,只能依賴包括台灣在內、為數極少的半導體先進國家。中國是全球最大的半導體進口國,半導體也是其第一大進口商品,每年的進口金額甚至高過石油。中國也許可以對台灣「聯合封鎖」,也許可以圍困台灣使其成為「死島」,但如果買不到半導體,中國龐大的經濟體可維持多久不崩潰?
現代的武器裝備都需要半導體,沒有了半導體,中國的戰機、航母、導彈能維持多久的有效運作?中國政府在吹噓「武統」之前,恐怕也得掂掂自己有多少斤兩。
事實上,出於一樣的憂慮,美國、日本等科技大國,也肯定不會坐視中國對台動武。如果允許中國以武力征服台灣,除了民主、人權、經濟、軍事等考量之外,美日等國也必然會擔心,一旦讓中國完全掌控台灣獨步全球的龐大半導體供應鏈,只要以斷貨為威脅手段,中國將可以反過來對世界各國予取予求,這將是其他國家無法承受的夢魘。
這麼講,並不是說台灣可以不在乎中國的威脅、可以就此高枕無憂。針對中國大動作的文攻武嚇,小英總統說得很好:「我們把國防做好、把民主顧好、把經濟發展起來,才是我們的本務。」這些都很對,但一個擺在眼前的挑戰是,在台灣政府決定維持原本幾乎要開放的、中國對台灣IC設計公司的投資限制之後,中國對台灣的半導體策略,已經轉為大規模對人才重金挖角。
台灣的半導體行業,從設計、製造到封測,業已累積了傲人的深厚實力,再加上語言文化相通的獨特便利,自然是中國覬覦的優先收買對象。但面對中國惡性挖角,政府一直拿不出有效對策,台灣的半導體廠商大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才外流至中國,不但自己一點一滴喪失競爭力,也一點一滴在幫對岸提升半導體實力。
這次中興通訊事件,肯定會讓中國更深刻體會掌握半導體科技的重要性;其實,對台灣又何嘗不是如此?半導體是台灣的國寶,不但是我們經濟高度倚賴的基石,更是台灣獨特的國防屏障。台灣的半導體產業得來不易,面對中國的強勢惡性挖角,政府真的應該提出更大刀闊斧的有效留才措施才是。
中興通訊案的三大啟示【摘要2018.4.23.經濟日報】美國商務部416日發布,開始執行出口特權禁令,禁止任何美國公司或個人向中國大陸企業中興通訊出口由《出口管理條例》列管的任何高科技產品和技術,禁令執行時間長達七年。此案引發廣泛聯想,可說是美中貿易戰的延伸,也是美國防止中國技術超車的必要手段。
頒布禁令的原因是中興通訊在20163月被控違反美國對伊朗等國家的出口管制政策,中興通訊認罪並與美國政府達成協議。協議規範中興通訊除了須繳納11.9億美元的罰金外,還須受美國的監管與審計,並處分相關人員,包括解聘四名高階主管及處分35名員工。美國商務部頒布了臨時許可證給中興通訊,然若中興通訊違反協議或美國出口管理規則,美國商務部將重新啟動禁止出口處分。
報導指出,美國商務部認為中興通訊在此協議的執行中有誠信問題,且中興通訊試圖做出虛假的陳述來掩蓋事實,因此美國商務部重新啟動了出口禁令。美國商務部並表示,此禁令在啟動後立即生效,要執行七年後,才有望重啟協商,禁售範圍尚包括Google Android作業系統在內的任何軟體。
一般判斷,中美貿易戰本來就很難在短期內結束,而美國最近這一波攻勢還牽涉到國家安全與高科技技術主導權,讓情勢發展更趨詭譎。台灣高科技產業與中美供應鏈連結皆緊密,面臨兩強衝突,衝擊難免,除了應做好各種情境模擬及因應外,更有幾個層面值得省思:
首先是法規遵循。雖說中興通訊案背後絕對有政治考量,但若沒有一再的違規,也不容易讓美國政府藉此大做文章。許多企業在快速成長時,為保持彈性與靈活,並降低成本,許多內控問題多因循敷衍,可能也是覺得若真的出事了,最多罰錢了事,沒想到美國此次的制裁讓中興通訊立即進入休克狀態。
因此,如何與國際法規接軌,並做必要的投入與準備,絕對是廠商競逐全球市場必要的舉措。以今年525日即將全面實施的「歐盟通用資料保護規則」(EU General Data Protection Regulation, GDPR)為例,這個號稱歐洲最嚴格的新版歐盟個資法,規範所有只要有蒐集、處理和利用歐洲民眾個資的企業,都必須遵守並落實對歐盟民眾個資保護,若違反罰鍰最高達2,000萬歐元,或年度全球總營業額的4%。還有其他不同行業的國際規範,都須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其次是技術自主。中興通訊案雖然短期間將影響中國大陸通訊產業發展的進程,但也將激發大陸自主研發的決心。中共總書記習近平420日在北京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就指示:「核心技術是國之重器,要下定決心、保持恆心、找準重心,加速推動資訊領域核心技術突破。」
台灣高科技產業在許多領域產量雖然都位居全球前茅,但核心關鍵技術一直是產業發展的痛點。不管是個人電腦、影像顯示、甚至未來的5G產業,在核心關鍵技術領域都有很大的缺口。如何全盤檢視、進一步定義並選擇投入具產業優勢的產品系統、次系統、元件、創新應用,絕對是當務之急。
最後是企業全球營運風險的掌握與體質韌性的強化。中興通訊的個案顯示,企業所面臨的挑戰不僅在於產業、競爭及市場面,更包括總體環境的政策及法規面。
過去台灣大部分企業遵循的理念都在於運用最小投資追求最大報酬,並尋找關鍵成功因素,確保拓展的營運成果。但未來也須著力於「無悔策略」,亦即評估並找出最壞情境,避免走到那裡,亦即尋找關鍵致敗因素,降低失敗的衝擊,同時也須強化風險承受的體質,避免因為沒有選擇而陷入無法挽回的絕境。

2018年4月15日 星期日

好的環境吸引好的人才


【摘要2018.4.13.聯合報 周行一】孟母三遷是個膾炙人口的故事,幾乎所有的父母都會像孟母一樣,竭盡所能為子女安排好的學習環境;成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物以類聚,有研究發現,即使是孿生姊妹,在不同的環境中成長會有不同的長相,可見環境對人的重要。
我的學生在台灣工作幾年後,被派到新加坡工作三年,最近剛回來,新加坡工作環境挑戰性高,他學習許多在台灣學不到的能力,甚至到了那裡才知道自己連開會都不會;一位在香港工作的學生利用金融服務業務的複雜與多樣,學習快速成長。現在,學生如問我就業問題,我通常會建議他們到國外先進市場找一個挑戰性高的工作,把工作能力及語言弄好之後,就會有世界移動力。
倫敦市長最近說,即使英國離開歐盟,倫敦依然會是世界金融中心,倫敦處理複雜金融業務的基礎建設,無法被其他歐洲城市取代;儘管川普的行事風格很令人擔憂,包括緊縮外國人到美國工作,很少人認為矽谷作為科技與創新中心的光環會消退。
倫敦與矽谷有孵育創新的「環境」,倫敦的法規務實、清晰透明、具備長期的一致性,金融業者可以自由地創新,政府讓市場發揮力量,監管的目的是執行法律,保護業者的經營權力,而非導引金融業務方向。
我曾經詢問矽谷中研究創新的學者,政府在矽谷成長的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他說基本上政府沒有做什麼,矽谷才成為一個近悅遠來、資金匯集的地方,當地的大學、各色人種專才,包涵科技、金融、人文、法律等,形成了一個網絡,大家相互連結獲益無窮,孕育出創新生態系統,吸引愈來愈多的人擠進矽谷。
最近參加科技部與教育部大學校長攬才團,在舊金山、洛杉磯、紐約波士頓遇到許多留美台灣年輕人,享受自由創業的寬闊空間,他們在當地求學、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向許多很棒的人學習,吸引慧眼識英雄的投資人,提供好的產品與服務,創造新的工作機會。聚會言談之間關心的是新創業點子,眼中閃爍渴望冒險的光芒,只瞻前不顧後。台灣需要的就是這種環境
一個讓人自由發揮天賦的環境才是最好的,在現代民主社會中法制是大家行為的依歸,好的環境必須依靠制定法律讓有能力者有機會出頭,同時保護弱勢,避免弱者被淘汰後無法生活。富強國家如美國一直都在平衡強者與弱者間的利益擺盪,共和黨比較強調市場競爭,弱勢者會因此得到較少的福利與保護;
民主黨強調政府應積極介入保護弱者,強者的競爭空間會因此受到限制。但是不論哪一黨執政,讓個人發揮天賦追求美國夢這個基本美國價值從來不受影響,所以矽谷得以屹立不搖,波士頓與北卡羅來納也相繼展現自己的創新特色,西雅圖更被認為是下一個矽谷。
台灣面臨關鍵的經濟轉型關頭,法規方面應儘量讓國人能自由發揮天賦,讓國人可以選擇非常有彈性的工作時間與工作條件,讓外國專業人才自由進出在台灣工作,資金與貨物自由流動,同時幫助被市場淘汰的弱勢,協助他們生活並從新站起。這些事情並不容易做,政府必須以創業家精神去推動才有成功的機會。 (作者為政治大學校長)
迎接5G世代 儘速展開產業布局【摘要2018.4.13.經濟日報】美中貿易戰愈演愈烈,且無停歇的跡象。一般認為,美國新一輪宣布的關稅主要是針對中國大陸的「中國製造2025」,因為該計畫所欲達成的目標已對美國經濟產生直接威脅。一位美國國土安全部前官員在金融時報的文章中更表示,美國早就應該採取這一行動,而且這只是捍衛美國科技利益的第一步。
事實上,從美國的角度來說,除了舊經濟遭受中國大陸產業的大肆襲擊,新經濟也面臨嚴峻挑戰,尤其是一些資通訊技術的進展,中國大陸不僅已開始挑戰美國的龍頭地位,更對其國家安全產生重大威脅,美國必須採取行動。
白宮國家安全會議內部文件就顯示,有鑑於華為等中國業者強勢崛起,川普政府曾考慮將5G系統國有化,然已被FCCCTIA等否決。日前也傳出幾位共和黨籍聯邦眾議員發起草案,要求聯邦政府機構禁止採購或使用與中資企業有關的產品與服務。
美國的憂慮並不是沒有道理。以5G技術為例,中國大陸幾乎傾全國之力在快速推進,例如華為,為了爭取成為全球通訊產業盟主,2017年研發費用即高達104億歐元,占其營收19%,居全球第六;美商蘋果的營業額雖然高於華為,但研發投入僅95億歐元,落在華為之後。
再看中國移動,不久前即在巴賽隆納召開的2018年世界移動大會上宣布,將建設世界規模最大的5G試驗網,於杭州、上海、廣州、蘇州、武漢五個城市展開測試,每個城市將建設超過1005G基地台,並將在北京、成都、深圳等12個城市進行5G業務和應用示範。
以杭州為例,5G試驗網路今年將會覆蓋西湖景區、物聯網小鎮、浙江大學、亞運部分場館、科研院所和核心商業區在內的多個場域,試驗區總覆蓋面積預計超過100平方公里。在開展5G技術試驗的同時,還將完成工業互聯網、車聯網、智慧城市、VR/AR等多樣類型的應用示範,希望能在全球領先。
中國大陸不僅在基礎建設及應用方面著力,在專利與技術標準上更是不遺餘力,希望能擺脫過去在智慧財產權上被歐美國家予取予求的困境。以中國大陸目前在5G技術及應用各方面的迅猛進展,未來勢將成為美國在5G技術標準發展上最大的威脅,這也是川普為何會根據CFIUS報告下令禁止新加坡晶片製造商博通收購高通,就是擔心背後有中國大陸的影子。
5G發展上,並不是每個先進國家都以技術標準研發為優先。以英國為例,就認為自己在5G的硬體領域相較其他國家並不具優勢,因而未將5G技術研發列為最主要的發展重點,反而著重於促成各項垂直應用,例如車聯網/自駕車、智慧城市、智慧零售與物流等,政策焦點也放在提供上述垂直應用產業的相關資源,例如測試場域、實驗網、頻譜等,期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實現商用化。
回到台灣,面對即將到來的5G世代,有許多議題值得進一步思考,包括:在技術面,美國與中國大陸在5G技術上的白熱化競爭,台灣的競合策略為何?在5G產業鏈中應如何自我定位?
研發投入應該如何聚焦,才能達到效益最大化?在應用面的課題,則須思考:那些優勢領域的應用值得優先發展?須提供何種基礎設施與環境,讓產業進行場域測試?又應如何吸引國際領導廠商合作發展,以利未來共同拓展國際市場?
在政策面,政府須確立應提供的資源與協助、應優先鬆綁或排除限制的法規制度、並透過政策和採購,策略性發展5G垂直應用產業,以及運用5G協助政府相關部門因應各項社經挑戰。
5G的投入與發展除了有直接的產業與經濟效益外,也將藉由不同的應用產生巨大的社會價值。目前台灣的發展,亟需產政學研合作儘速展開相關的藍圖規劃,並加速執行,才不致在5G世代中缺席。